對女性而言,「母親」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呢?國際攝影師汪曉晴(Annie Wang)在 2001 年開啟了長達 21 年的攝影紀錄系列作品《母親是創造者》(Mother as a Creator),透過黑白影像,她以極具藝術性的方式記錄了自己與兒子共同成長的點滴。
此系列以「一年一拍」為模式,每張照片的背景將會展示前一次的影像,透過層層疊加形成視覺上的時間漩渦,呈現母親與藝術家的角色融合,以自傳式的視角詮釋眼中的自己。
自小養成的攝影魂
女人可以擁抱生命中的所有角色,國際攝影師汪曉晴就是一個最佳例子。1972 年生於台北的她,自小浸潤在攝影環境中,她曾在《It’s Nice That》採訪表示:「我的父親在我還是嬰兒時,就開始使用單鏡頭機械相機拍照。」
七〇年代的台北,相機可不如現代普遍,當時價格昂貴且操作不易,但汪曉晴在國小時已能熟練地操作膠片和閃光燈,還喜歡翻閱家庭相簿,以及那些記錄台灣生活方式的攝影書籍,透過這些影像,不僅能感受時間的流動,也注意到環境和人們的細微變化,可見從童年時期便對攝影充滿熱愛之心。
當女人成為母親
2000 年 10 月汪曉晴懷孕了,隨著時間更迭腹部漸漸隆起,孕育新生命的身體,經歷許多意想不到的變化。那時,她正在英國布萊頓大學(University of Brighton)攻讀美術博士學位,由於孕期的不適以及外界社會賦予母職的壓力,讓她開始思考:「在成為母親的期間,我是否能證明身為一名藝術家是困難的,甚至是可行的?」
華人傳統社會總認為「男主外、女主內」,擔當「母親」角色的女性需抱持著犧牲奉獻之心,平時得全心全力操持家務、照顧家庭,彷彿不能擁有「自己」,彼時台灣藝術家在面臨家庭時,有些選擇放棄創作、投入照養孩子,有些則是以事業為重,卻忽略家庭需要。
最終,汪曉晴在面對華人深根柢固的性別期待,以及對母職的刻板印象,她決定以自身經歷來突破框架,從中尋求平衡,兼顧母親和藝術家一職,透過「努力體驗生活,勇於冒險,提出疑問,進行研究,甚至挑戰傳統母職的界限。」
21 年間的親子成長史
汪曉晴於 2001 年起開始創作《母親如同創造者》攝影系列作品,第一張照片是在預產期前一天拍攝,肚皮寫著「My Belly, My Babby.」以及自己的簽名,之後的每一年,她都會拍攝一張黑白照片,紀錄自己以及兒子從胎兒成長為青少年的過程,特別的是每張照片中,牆上都掛著前一張作品,形成一種時間漩渦,提醒人們過去和現在的變化,猶如「媽媽的時光機」般讓人印象深刻。
《母親如同創造者》這個長達 21 年的計劃,隨著影像作品逐步發展,我們能看到母子二人的成長軌跡。孩子從嬰兒長成年輕人,而母親則在生育後逐漸恢復成為自己。作品中的物品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變化,從玩具、聖誕樹、腳踏車、唱片機到書籍,呈現了母子生活的變遷和成長。最終,母子二人一起切蛋糕,背後的牆上掛滿了過去的照片,彷彿透過幾張照片,就能勾勒出母子二人的成長史。
這長達 21 年的攝影計劃,使汪曉晴突破了身兼二職的內心疑慮,也讓她和兒子共同進步和成長,隨著時間的推移,她從獨自創作到與兒子共同創作,影像透露著溫馨力量,汪曉晴認為:「我探索了母性的創造力,它豐富了我的藝術,而當初開始這個計劃時,我無法想像會有今天的成果。我體驗到了時間、創造力和攝影的力量,但我也對時光飛逝感到些許難過。」
《母親如同創造者》是汪曉晴的知名作品之一,她透過影像探索了時間與創造力的無限可能,也證明了即便身為母親,依然可以追求自我成長與藝術創作,藉由作品向世人傳達母愛不僅是奉獻,更是一種創造力。
延伸閱讀:
她睡過的床能賣 1 億台幣?藝術家失戀哭癱在床4天,把人生不順遂轉化為創作
黛咪摩爾憑《懼裂》入圍金球獎影后!走過童年陰影與年少輕狂,展露堅韌之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