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聽過生前告別式嗎?新加坡一個 29 歲的女生 Mike,因為明白自己生命所剩的時間不多,於是親自舉辦了場「Living Funeral 生前喪禮」,邀請 30 多位家人好友到場,共享好吃的食物、好聽的音樂並和彼此說些心裡話,歡樂得完全不像是送別儀式,反而像一場充滿愛與笑聲的生日派對。
趁我還活著,想見見珍愛的他們
熱愛騎單車和慢跑的 Mike,在 2021 年確診罹患一種罕見的卵巢癌,當時她才 27 歲,與病魔對抗期間,她努力正常生活,甚至還開了自己的第二家商店。
但一年後,癌細胞擴散到其他器官,Mike 的病情急轉直下,在得知生命的期限將至之後,她決定好好與親友共度剩下的時光,並在醫療護理單位的支持下回到家休養。
「我只想在我還活著的時候,見到那些我愛的人和朋友們。我不知道⋯我還可以當他們的朋友多久,所以我不想只是等待。我想要讓死亡更加地⋯靠近我們的心,這件事並不那麼可怕,而且每一天都在發生。所以,我想辦生前喪禮。」
透過東南亞媒體 OGS 的鏡頭,Mike 分享她對生前喪禮、對生命的看法,她在影片裡沒有落下任何一滴淚,表現得很堅強,雖然大家發表致詞時,都有些控制不住哽咽,不過並沒有許多喪禮會出現的、那些撕心裂肺的悲嚎,大家從頭到尾都充滿溫馨輕盈的說笑。
沒有怨恨,只是有點悲傷
「我並不怨恨,直到現在都沒有,但我確實覺得⋯悲傷。因為我將會和所有人走上不一樣的軌道,我不再能騎單車,不能和我的未婚夫組成一個家,我無法再照顧父母或和他們一起慶祝節日,我無法有個自己的孩子,或認識我弟弟的孩子⋯⋯類似這些事。不是怨恨,只是感覺⋯很糟。因為我無法參與這些了。」
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,但就像 Mike 說的,她相信如果沒有死亡,人們就不會懂得生命的意義,所以不會怨恨也不會畏懼,只是多少有些悲傷。
希望每個人都能無憂幸福
她眼中的堅定,讓我印象好深刻。其中一幕 Mike 的朋友在聚會時送了她一束小蒼蘭(Freesia),後來我去查了小蒼蘭的花語:「希望你舒適、幸福與無憂」,讓我的眼淚此刻忍不住奪眶而出。
因為這,就像是 Mike 舉辦、親友們參與這場生前喪禮的最大意義吧?
大家希望她、她希望面前的大家都能幸福無憂——因為「無關我們能一起走多久,我們能一起擁有多少回憶才是真正重要的。」每個人以這樣特別的方式,互相贈與對祝福,並表達對生命的感謝。
在舉辦生前喪禮的十天後,Mike 離開人世。她的弟弟唸出姐姐留下的訊息:「謝謝你們讓我今天這麼開心,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。很感激聽到每一個笑聲、看到每一個微笑。」
我也想決定自己的完結篇
還記得我在電影《一切始於一見鍾情》中看見,男主角媽媽也為自己舉辦了場盛大的生前喪禮,重病虛弱的她和大家一起穿上浮誇繽紛的劇場禮服,在那裡唱歌跳舞、把酒狂歡,她的老公孩子、朋友們都輪流致詞,分享趣事回憶。
電影的音樂人聲熱鬧到,讓路人經過都駐足張望,以為這裡在辦什麼好玩的派對。
這一段劇情從那之後就一直留在我腦海裡。如今又認識到 Mike 的故事,看見她在影片裡滿足釋然的神情⋯⋯。
我就想,如果我也能提前舉辦並參加自己的喪禮,在死前為大家留下一個這麼歡樂的記憶,是不是也挺好?
人生難以預測,我們無法選擇出生,也無法得知自己的生命時長。但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,我也希望能在還活著的時候,親自安排想要的道別儀式,親口向珍愛的人們說聲感謝,也親自聽聽他們想對自己說的話。
生前喪禮,或許就是我所能想像到的,人生最好的完結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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